黄老此刻正一脸惬意的坐在竹椅上,成风道长和蒋寒功依次给黄老把了一遍脉,而黄志国和黄志琴则在一边小心的看着。
“张大师真是高人呐,这一段时间,我都快被折磨死了,想吸气提不上力,一口气儿就憋在胸口,怎么都不得劲儿,这下可终于舒服了一回,今晚肯定可以睡了个安稳觉了。”黄老笑眯眯道。
“果然如此。”蒋寒功道:“老师,现在黄老肺脏功能已经开始重新运转,一扫之前的萎靡,供血也基本恢复正常了。”蒋寒功摘下挂在耳朵上的听诊器,一脸不可思议道。
任谁见识到一个垂死之人,在几个小时后又能活蹦乱跳的哈哈大笑,他也会震惊不已,更遑论行医四十年的蒋寒功这样一位老中医、大专家。
“呵呵,我这小老弟的手段多着呢,岂是这区区肺癌能难倒的。”成风老道捋着胡须微笑道,接着又语重心长的对蒋寒功道:“寒功,你以后切不可因为庆元年轻就看轻他,他的本事,哪怕老师都不了解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蒋寒功露出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点了点头,心中却腹诽不已,心想开始您不是也不相信这位小师叔会医术吗,现在又这么说。
当然,这些话蒋寒功还只是敢想想,却不敢说出来。不过成风老道的话他却是非常赞同的,心中已经把他放在老师同一高度,称呼他为小师叔了。
蒋寒功不敢揭穿,周紫妍却没这个忌讳,而且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拆爷爷的后台,只听她皱着鼻子‘不屑’道:
“爷爷又说大话了,开始我把庆元哥哥找过来,您不也一再问他会医术吗,显然是不相信庆元哥哥。这下可开眼吧……嘿嘿,爷爷,以后您可要多向庆元哥哥请教哦。”
周紫妍一下子把成风老道教诲蒋寒功的话全部还给他了,让成风老道气的胡子乱颤。
“庆元哥哥是你乱叫的吗?得叫叔祖!”成风老道猛地喝道。
“哼,不叫就不叫,凶什么嘛!以后再也不让叔祖他老人家跟您探讨武功了,对了,还有医术。”周紫妍瞪着自己的爷爷道,虽然她爱跟成风老道斗嘴,但却知道成风老道把辈分看得极重,是容不得别人乱叫的,所以这个问题周紫妍没跟他斗嘴。
周紫妍话一出口,成风老道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背过气去,呛得他一阵咳嗽。
“啊,爷爷,您怎么啦?看您这咳嗽的,身子也开始发抖了。”周紫妍狡黠一笑,接着故作紧张道:“爷爷,要不您去那床上躺着,等会儿叔祖回来了让他给您开副药,呵呵,保准药到病除!”
听到周紫妍的话,屋里除了一副一本正经模样中隐藏着笑意的周紫妍和气的脸都变绿的成风老道外,所有人都忍俊不禁起来,但却又不敢笑出声,就这么难受不已的憋着。
“你这个臭丫头,你还记不记得你到底姓什么,是谁的孙女啊?”成风老道吹胡子瞪眼道。
“我是您的孙女儿,所以我要关心爷爷您的健康啊。”周紫妍笑嘻嘻道,对成风老道的‘愤怒’丝毫不放在心上,忽然她惊呼一声,“爷爷,您看您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了,还是快躺着吧,别等会儿站不稳了。”
“你——”成风老道气的手指着周紫妍,一口气儿又差点没上来,白眼直翻。
一屋人看着这一对‘活宝’祖孙,心中乐翻了天,却又憋着不能笑,辛苦至极。
成风老道老眼一转,忽然想到张庆元,心中嘿嘿冷笑一声,随即冷声道:“好你个小丫头,你再敢说,小心我明天就打电话让你爸把你接回去!”
“啊!”周紫妍又一声惊呼,随即不满的哼道:“爷爷,您就会欺负人家,看我等会儿不给nainai说,让nainai今晚上不给你吃饭,也不给您酒喝!”
“这可就难办了”,成风老道摸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眼神,沉吟道:“说不得,我只好跟庆元老弟去山下找酒喝了,然后我们再出去住几个月……”
成风老道还没说完,周紫妍已经一阵风的跳了起来,捂住成风老道的嘴道:“您说跟叔祖出去,他老人家就跟您出去啊,他也不一定听您的啊……”
“那他听谁的呢?”成风老道好笑道,活像一个循循善诱的大灰狼。
“叔祖他当然听我的嘛,没见刚刚我都把他找来给黄爷爷看病吗……”周紫妍话一出口,才发觉这么说有点不合适,她才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又是在家教极严的家庭中长大,这种有些暧昧的话一出来,立刻闹了个大红脸。
“爷爷!”周紫妍跺了跺脚,羞不可抑的跑到角落的窗户边上,连耳根子都红了,装模作样的看着窗外的荷花在风中摇摆,心中却是有些得意,“哼,庆元哥哥即使不听我的话也不会听你的话,一定是的。”
随后,周紫妍又有些不确定起来:“庆元哥哥会听我说的话吗?”
少女的心思有时候就是非常奇怪,有时候明明非常简单的事情,却总要想的很复杂,有时候很复杂的事情又总想的非常简单,更有时候,她们会因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而琢磨半天,苦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