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静静听罢,略一思忖已然脸色大变,向袁术道:“将军不好,流寇若往北去恐将不利于何老太爷!”
“好个马跃,狡诈如斯!”袁术闻言大吃一惊,厉声道,“袁胤何在!?”
紧跟袁术身后的袁胤骇了一跳,赶紧打马上前大声道:“末将在!”
袁术厉声道:“即刻回返宛城,点起本部骑军,火速驰援鲁阳。”
“遵命!”
“且慢!”
袁胤虎吼一声便欲领命而去,却又被袁术喝了回来。
“将军还有何吩咐?”
袁术想了想,始长叹一声道:“若鲁阳未曾沦陷,何老太爷无恙,可据城坚守,待本将亲率大军到来再做计较,若鲁阳已陷,老太爷已然身陷贼手,则不可轻敌冒进,当退回雉县,本将当亲率大军击之。”
袁胤拱了拱手,转身策马疾驰而去。
金尚至今尚在怀疑蒯越的分析,劝道:“将军,异度之言只是猜测,事情未必便会如此。”
袁术仰天长叹道:“事情十有八九便是如此了,失策,真是失策!中了马跃金蝉脱壳之计也~~”
蒯良幽幽一叹,感慨道:“马跃用兵,神鬼莫测也。”
蒯越闻言掠了乃兄一眼,心中豪情勃发,这个马跃竟能让大哥如此叹服,想来必有其过人之处,那么就让我蒯越来挫挫他的锐气。人生如棋,如果没有对手岂非太过寂寞?有了对手,世界才会精彩纷呈,不是吗?
……
管亥阴沉着脸,向马跃道:“伯齐,你真信那疤脸娘们的话,何老头真会打此路过?”
马跃表情冷漠,以衣袖反复擦试厚背砍刀,原本黯淡无光的刀刃慢慢闪烁出冰冷的光辉来,不过上面已经多了一道缺口,那是被孙坚的古锭宝刀给磕的,多好的一把刀啊,就这么多了一丝暇疵。
马跃的话就跟厚背钢刀的刀刃一样冰冷而又凝重。
“没有信不信,只有赌不赌!”
“呃~~”管亥简单的脑袋显然转不过弯来,愣愣地问道,“啥~~啥意思?”
马跃冰冷地一刀挥出,一颗碗口粗的树木顿时断为两截。
“赌,就是赌命!赢了就赢回一切,输了就赔上姓命。”
“赌命?”管亥愕然道,“你是说,我们是在赌命?”
马跃转身离去,不再理会满头雾水的管亥,心中却是不无黯淡地想道,八百流寇在赌命,而且天天在赌!赌赢了就能多活一天,赌输了就立马完蛋,事情本来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幸运的是,至少到目前为止,马跃和他的八百流寇还没有真正输过。雉县之战虽然败了,却因为马跃的果断狠辣而转危为安,在那样不利的局面下还能获得这样的结果,真说起来应该算是赌赢了。
……
一轮红曰自东方冉冉升起,照着宽阔平坦的官道,官道从鲁阳城一直往北延伸,经过八百流寇埋伏的山谷逶迤向北,一直延伸到大汉帝国的心脏——洛阳!一支甲胄森严的汉军自官道上缓缓开来,凌乱的脚步踏碎了满地冰霜。
汉军队列中,那辆帷幄紧闭的马车颇为醒目。
何真缩在车厢里,紧闭的门帘、厚实的狐皮袍子也无法抵御那袭人的严寒,年纪大了,又累曰担惊受怕,一向身体硬朗的何真也颇感吃不消。这次回到洛阳,一定要让进儿调兵谴将,彻底剿灭这伙该死的流寇,竟敢连累他何真吃这么多苦,简直死有余辜。
何真靠在锦垫上,正想着如何报复八百流寇,忽听车外响起一声炸雷般的断喝:“呔!何真匹夫!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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