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人像你这样,做着做着,把自己整个人放到我的胸膛静静地靠着……”
“呵……”
“这样温馨的动作,真像在恋爱……”
“是呵,世界上看起来最像恋人的人居然是一夜情的男女……”
“说什么呐?”
朱研拔开绿藻的头发,让她的脸被长发遮住中露出来。朱研望着绿藻,绿藻望着他,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对方,只有阳光穿射进来,绿藻也这样凝望过沈远,他也望着她,语言变成苍白,这个时候一切语言都不比上静默,感受着阳光流淌在两个人身上,传递温暖和温柔。
在这时候,最幸福的时候,语言是多余的,不需要的。语言只会破坏两个人内心里感受着对方的爱意那种甜蜜感。
绿藻与沈远,也曾有过这么幸福的时候。
绿藻的目光从朱研眼睛移开,望着窗户的阳光,在阳光中,细看,还是会看到在明媚阳光中一粒粒灰尘的样子。她和沈远也是这样吧,一切看起来那么美好,可有灰尘挡在他们中间,她那时候居然没有发现,没有及时清理这些灰尘,没有一旦发现沈远有些不喜欢她,就开始给两个人制造浪漫,让他对她不厌倦。那时候她没有发现沈远心里也有了灰尘,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灰尘,这些灰尘慢慢堆积,一点点往沈光心里堆积越来越多,让他对她的爱蒙了尘,让散发对她的爱的光芒被尘土蒙上了,他渐渐不爱她了。
绿藻想起来抽支烟,正要起来,朱研立刻双手抱住她,站了起来,双手勾住绿藻的腿,托住她的臀部,一下一下把自己送进绿藻身体里。绿藻没想到朱研会这样做,怕自己掉下来,双腿紧紧勾住朱研的手臂,双手环住朱研的脖子,整个身体像蜷缩弯曲在半空,以朱研的身体作为支撑。
“疼吗,你的手?”
这样的动作绿藻的双手需要出一些力勾住朱研脖子,绿藻吻住朱研的额头。
“没关系。”
快感来得迅速勇猛,绿藻被朱研抱起与他做,绿藻禁不住叫了出来,身体悬在半空,像被海浪拍打,一下一下拍打,把她推向不知名的地方,顺着快感的潮水,绿藻仰起脖子,露出尖俏的下巴,突兀的锁骨,朱研停顿一下,低头亲吻绿藻的锁骨,双手又继续用力,把自己送进绿藻身体里。
“你瘦了。”
“是啊,失恋瘦了十几斤。”
想起昨天沈远送她回家,他警告她放了他的愠怒表情,绿藻神经质地笑了笑。今天早上她出门,看到昨晚被沈远踢过的空罐子,正歪在电线杆旁边,被沈远突然一踢,罐子撞向电线杆罐身凹了一块,仿佛罐子还残留沈远未散去的怒气。
“你踢过罐子吗?”
绿藻问着正在与他做的男人,这个姿势朱研怕绿藻会掉下来,一点也不敢分神,许久,绿藻才听到他的回答。
“没有。”
“如果你被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纠缠,也会变得暴力。”
“暴力?”
“是啊,暴力,以为用暴力就可以赶走不喜欢的女人。”
“是说沈远吗?”
“……”
“绿藻,为什么要这样,一场分手把你和他改变逼向露出不堪的面目?”
“所以有的人谈恋爱时候都是美好啊,分手就把两个人都变成了仇人。”
绿藻想起报纸上的新闻,男人跟女人离婚,她气得把她出钱装修的木地板撬出来,一块一块拿走。房子就像经历过台风一样狼藉不堪。
做完,发现手腕的伤痕出血了,朱研找出药箱替绿藻包扎。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沈远吗?是啊。”
朱研抬头看看绿藻,用棉签替绿藻止血。
“猫有时太调皮会受伤,所以办公室常备有一个药箱。”
“那些猫真好,有主人爱它,有你们给它提供玩乐的场所。”
“你要不要做我的一只猫?”
“猫?”
“嗯,感觉你正在温顺地让我替你包扎,头发又卷卷长长的,感觉像一只波斯猫,一点也想不出你会纠缠沈远的样子,也想不出你会割手……”
绿藻呵呵笑,站起来走到窗户前望向外面的草地,朱研也走过来,双手环抱在胸前,越过草地向外面的森林眺望。
“感觉我温顺,所以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嗯。”
绿藻没有再说话,也许每个人内心里都会潜藏另一个自己,爱会把内心里的自己激发出来,也许内心里的那个自己,可爱,或温柔,或凶暴。而沈远,令她激发出凶暴的自己。
绿藻照常去上班,有同事问她手腕怎么样了,绿藻笑笑说:“不小心割伤了。”
绿藻猛然意识到,谁没有被爱情割到,沈远就是一把刀,她爱上了一把刀。那一瞬,意识到沈远就是一把刀,绿藻既吃惊又不安,爱上一把刀的后果,绿藻不知道以后她和沈远会闹出什么事来。
好久没有跟雅蕾见面了,下午绿藻跟雅蕾汇合,因为割手腕这件事非同小可,绿藻一直瞒着不告诉雅蕾不想让她担心。
约好在咖啡馆见面,雅蕾还没有来,雅蕾先要了一杯摩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失恋,口味也变了,特别怕苦的味道,咖啡的方糖越加越多。
“你这是在喝咖啡还是吃糖啊?”
雅蕾从窗户看见绿藻加了一块又一块方糖,一走进咖啡馆把包放下就笑说。绿藻抬头瞅了瞅雅蕾,前不久还和家耀闹翻,和情人闹翻,现在就这么快恢复精神,穿着小吊带,短裙,十根手指涂着红色指甲油,衬着明媚的阳光,红得晃眼。
“有什么喜事啊,这么快就从上次的双重感情打击中走出来?”
“说什么呢,上次你哪有见我心情不好啊?”
“是哦。”
绿藻想了想,上次雅蕾说他们离开也不错,她恢复单身,享受单身的自由时光。
“你的手怎么了?”
雅蕾一眼瞥到绿藻手腕的伤口,绿藻特地穿了衬衫,可能刚挽起一点袖子用匙子搅拌咖啡,不小心露了出来。
“没什么。”
绿藻松开袖子,把衣服遮住。
“你敢骗我呐?快让我看看。”
雅蕾敏锐地察觉到最近绿藻发生了什么,硬是拉过她的手腕,对着那道细痕瞧了又瞧。
“那个,不小心割到的。”
绿藻用了对同事的那套说辞。
“绿藻。”
雅蕾双手放到桌上,语气严肃:“说吧,是怎么回事?”
“我弄的……”
绿藻见躲不过,决定坦白。
“为了沈远?”
“嗯。”
“哎……”
雅蕾唤来侍者要了一杯蓝山,等待咖啡的时候,扭头望向窗户,好半天不说话。
“沈远什么反应?”
“好像很生气。”
雅蕾把头转回来,定定地看着绿藻,抬眼看她的眼睛,目光一动不动,绿藻差点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一只手抚着脸:“怎么了?”
“你到底爱他什么?”
“说不清,只要是和他有关的我都喜欢,他的气味,头发,带着他体味的衣服,说话的声音,走路的步伐……”
“行了,别说了。”
雅蕾摇摇手,阻止绿藻说下去。
“其实,我也很讨厌这样陌生的自己,以前没有和沈远分手前,我不知道我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