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楠楠露出惊喜的神se,旋即低着头站起身来,含着泪,咬着嘴唇,一副愧疚和犯了错误的乖乖女模样,拧着小手可怜兮兮令人观之无限恋爱,小声道:“爸,妈,哥,小姑,婶婶……”
其中一名妇女上去紧紧抱住了她,流着泪嗓音哽咽地埋怨:“楠楠,你个死丫头,都把妈吓死了……”
“楠楠,你太不听话了!”
“这次吃了亏,看你以后长不长记xing!”
……
好端端坐在肖楠楠身旁的余文生也被围拢住了,有些挤。于是他很识趣地赶紧起身钻出去,本来还纠结着不知如何是好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机会难得啊,既然肖楠楠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贫道趁机闪人。
他悄悄走到医生旁边,小声道:“就我这体格,肯定得被隔离,是?”
“嗯。”
“我想现在给家里通话,报一声平安。”
“当然可以。”
“谢谢。”
两位军jing和医生都很主动地起身,引领着余文生往外走去。
肖楠楠个人基本信息栏中,显示的很清楚,她的父亲,是灵关基地市西郊八号农场站站长,肖成!所以医生和军jing当然不会在这种场合下,还傻乎乎地站在旁边围观将军及其家人与大难不死获救生还的女儿团聚。
往外走的时候,余文生眼角余光注意到肖楠楠看向了他,便扭头云淡风轻地挥挥手算作打了招呼,然后灰溜溜往外走去。
肖楠楠美眸中盈-满泪光,依依不舍,无奈被亲人缠住问东问西,不方便唤住英雄般的恩人。
……
在军jing地引领下,余文生来到隔离观察楼一间不足五平米的通讯室里。
国家有很人xing化的规定——从野外获救归来,被强制xing隔离观察的人,可以与亲人进行通话联系,告知亲人自己目前的境况,以免亲人过度担心。
坐在可视通讯屏幕前,余文生迅速地输入通讯号码。
十几秒钟后,通讯接通,柴睿华淡然恬静中带着些淡淡忧郁沧桑之se的面孔,出现在了屏幕上。
“妈……”余文生咧开嘴嘿嘿讪笑着,有些局促和紧张。
“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柴睿华神se平静地问道,看不出有丝毫担心的模样。
余文生挠挠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本来想着趁周末,去八号农场站转转的,结果运气不好,赶上兽chao爆发,就跑来跑去的耽搁了几天。不过妈您别担心,我已经获救,目前就在咱们市军直属医院,隔离观察几天就能回家。”
“嗯。”柴睿华和蔼地点点头,道:“吃些苦头,对你的成长也好。”
“您就不打算安慰您儿子两句?”余文生哭丧着脸说道,很受伤的他急需安慰。
柴睿华微笑着摇摇头,依然保持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平静神se,甚至有些无情般,似乎屏幕中那个瘦削的大男孩,压根儿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死了也就是吃饭时餐桌上少放一双筷子,仅此而已。
她淡淡地说道:“活着就好……”
“哦。”余文生撇撇嘴。
“出来的时候,提前打电话告诉我。”
“嗯。”
屏幕上画面一闪,对方挂断了通讯。
余文生苦兮兮地嘟哝着:“老妈哪儿都好,就是太淡定了,另外,超能力也很强大,很……不好。”
十几公里外的家中。
视频通讯时神se恬静淡然的柴睿华,此时却像是被抽去了jing气神般,脸se苍白地坐在沙发上,眼泪无声无息地从凝脂般的脸颊上滑落,滴滴晶莹如玉。
身为人母,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孩子的安危。
几ri来,表象平静无波的柴睿华可谓是寝食难安,如今得知儿子获救生还,内心里自然是激动不已。
“谢天谢地!”
她流着泪的双眼,看向了挂在墙壁上的那张全家福照片。
里面只有三个人,柴睿华和丈夫余哲,还有当时拍这张全家福时,未满十周岁的余文生。那时候的余文生,瘦瘦小小,满脸天真纯朴的笑容,幸福地倚在父亲和母亲之间,还调皮地吐着舌头。
照片中的余哲,脸皮白净,戴一副黑框眼镜,穿着黑se西装,神态儒雅斯文。
柴睿华孤独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照片,任凭泪水滑落,她仿若味觉,低声喃喃自语着:“八年了,杳无音讯。所有人都早已不抱希望,可是我相信,你一定还活着,在遥远的星空,思念着我们……你,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