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一盘让你看不腻吃不腻的绝顶好菜。”
“谢安宁夸奖,不胜感激,喝口汤别总是吃饭。”
“不要,顾不着。”
纪辞苦闻言,习惯的找来勺子趁她换口的空挡喂她:“想起什么换发型了,挺好看。”
安宁一笑,算是回答。
纪辞苦喂她一口鸡蛋汤。
雪下的有点大,纪辞苦知道安宁是不走了,这个时间过来一般不走:“你先歇会,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要不热不凉的。”
“是,给你又温又暖的。”
安宁靠在沙发上,没有饭后运动的自觉,她更喜欢吃饱了窝着,把享受放到最大化,至于会不会长胖,过了这一会再说。
不知不是最近看孟子曰的脸看多了,有些审美疲劳,也看不清别人长什么样子,只觉得凑着能用。
于是可怜的纪辞苦就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
安宁躺了一个苹果的时间,纪辞苦喊她去洗澡。
“我帮你脱。”
安宁快速躲开:“我自己来,出去出去啦,空间都被你沾满了。”
纪辞苦缩回手:“那好,我在书房,有事喊我。”纪辞苦出来,站在浴室外,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最近安宁很不一样。
以前她也有说有笑,但除了这些会捡一些工作中生活中有意思的事与他分享,问问他最近学业怎样、公司里的人关系如何?
但最近没有,她好像已经问完了一样,吃吃饭,然后睡觉。说些话她说到一半又停住,似乎在思考是不是说过了。
纪辞苦听到水声,进了书房,门开着,方便安宁喊他。
等纪辞苦忙完,早已经是半夜十一点,雪好像已经停了,关了所有的灯进了卧室。
安宁早已经睡着,呼吸浅浅的,新发型蓬蓬软软衬得脸小小的,现在这样窝在粉段的被子里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戳戳看。
纪辞苦伸出手含笑的戳了一下,皮肤自动弹起,更显红润。
纪辞苦这样看着她,用手撩起她一根烫发。
可,她没有跟他提起新发型,好像换了很久不值得提一样,但他明明是第一次见。
纪辞苦躺倒她身侧,侧过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用最温和的方式给了他一切,却想在他长成时离开。
两年来,他们最紧密的举动是在这里接吻,且只有一次,她如果拒绝时,扣人的力度很精准,让你觉得根本不能挪动一下。
难怪她敢如此放肆,是她有不让人越雷池一步的资本:“这么自信,也不怕我来阴的。”
纪辞苦伸出手,撩撩她的头发,微有弹性的发丝打着圈从指端滑落,纪辞苦想,她一定不喜欢他,甚至连从他身上找征服感的意思都没有。
他只是那么巧的落入了她的视线,然后走到了一起,自然而然的偶然越矩,却不会有其他。
他应该高兴的,身为男人,在他有能力撑起一片天的时候,身边让你觉得羞耻的恩主转身离开,只要他抹平这段过去,谁也不会知道他曾经多么的不堪,表面的浮华不干净的来源。
但,纪辞苦的手伸了一半缩回来,枕着胳膊忧伤的看着她,她为什么不爱他呢?两年多了,真的就没有一点感情?
而且最近……
她是有别的男人能代替他了吗?
纪辞苦闭眼上,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苏安宁在睡梦中有些不舒服,动了动,翻个身离开了辞苦的视线。
纪辞苦睁开眼望着天花板,这套房子里每一处都有她的痕迹……
天色初晴,阳光显得迷人的一天,苏安宁把头发洗直了,怕纯色的黑显得沉闷,让发型师用黑色加少量的粉紫色又染了一遍,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
付迪坐在理发馆的专用隔间讽刺苏安宁:“你没事找事啊,刚烫了才几天,新鲜劲还没有过吧,朋友圈也没有见完,怎就洗回来了,又不是不好看,你这样多折腾几次,好好的一头长发都被你折腾枯了。”
首席设计师站在一边,半边的垂柳发,漂了一缕明紫,非常时尚,不管人家长的怎么样,至少发型很别致。
说话低沉温和:“姐,迪姐说的有道理,原来多好看,我花了一天时间给你做的,为此试了多少颜色,配了多少方案,怎么就不喜欢了,姐,浪费我的心血,我很伤心。”
苏安宁躺在高椅上,闭着眼睛做护理,负责养护的小帅哥手法很轻非常舒服:“过两天隐就好了,我这个专业顶着这么个发型,别说以后有考古不找我,我也不敢弄成这样子下去见先人不是,万一吓到他们了怎么办。”
“吓没吓到他们不知道,反正吓到我了。”
造型师附和:“我也很心塞,心血付出东流,我的一腔热情,昨天的它们得多想昨天的你。”
“念诗啊。”安宁微微一笑:“越来越会说话了,去忙吧,在这里蹲着也没你的事。”
“我要伤心我的杰作。”
付迪失笑:“你是要看美女吧。”
“迪姐真理了,苏姐可不喜欢我们这个地方,能来几次我还不多看几眼,这么一说我得感谢苏姐洗了头,因为苏姐以后要做半年的营养,我岂不是每个月都能看到苏姐了。”
“知道你嘴甜,赶紧去忙,小心赚少了,你老婆不饶你。”恭维客人也是他们生存手段的一种,没有必要不给面子。
造型师不闲,能给苏安宁做造型的设计师更不闲,但如果是苏安宁和付迪,他一天不干活陪着两个大主顾都是应该的。
苏安宁前两天的发型,可以让他的客人量翻倍,如果他服务的好,以后那些客人回头,他什么也不用愁了。
“苏姐,现在市级实验小学好进吗?我姑家的孩子该上小学了,不知道选哪家。”
最容易贴近彼此关系的是孩子的内容。
庄严正在处理刚从海外接收回来的一批数据,以他的身份,很多年没有亲自做程序删选,但这组数据很重要,他要自己过一遍,然后对比开发部的数据,谁的更精准用谁的。
他不认为自己能媲美整个开发部,否则他要开发部做什么。但重要的内容他还是要自己心里有数。
庄严坐在副手台的电脑前,眼睛盯着电脑,手指速度飞快,一组数据的拆装快速精准。
苏安宁缕缕自己的长发,悄悄的打门,探出头,穿着昨天的孔雀蓝——咚咚——
庄严没有抬头:“有急事联系林秘书,不是急事放桌子上,没有事出去。”
安宁撇撇嘴,德行!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后,歪着头看着他如变魔术般把一个个密集的数字从里面抠出来再填充上新的数字。
苏安宁只觉得头昏眼花,她一直认为这工作只有神人才做,太有耐性了。
“没听见我说话吗!我说——”庄严回头,见到安宁的一刻,险些从平稳的椅子上摔下来。
安宁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笑,还显摆了显摆新发型。
庄严慢慢的握住她的手,神色肃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看傻了。出息。”
傻了:“其实……我就是说说……那样挺好看的。”
安宁瞪她一眼:“那我再去蓬回来。”只要她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就不会因为任何事惹彼此不开心,这是道义,是她的准则。
不离婚,恼什么都是虚的,智慧平白抹掉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添了不必要的烦恼,甚至有可能分财产上吃亏。
“安宁。”庄严抱住他,用很严肃的神情说着肉麻的话:“我发现不爱你都不行……”
“废话,你还想爱别人吗!”
“不想。”庄严拉着她坐下,不想她离开:“等我一小时,下班一起接逸阳。”庄严回过头,目光落在电脑时他又是超宇科技不可跨越的顶梁柱。
安宁坐在旁边看着忙碌的庄严,她是喜欢他的,认真、严谨、有能力,这样的他无需回馈爱情,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如果当初不相爱,就好了,婚姻安好,没有烦恼。
呸,消极!
应该说:庄严,不好意思,姐图的不是钱。
安宁觉得屁股被手摸了一下,一脚踩在庄严的脚上:“赶紧的!要不然不等你!”
他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