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韩这时才明白,面前这个温文儒雅的老者,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第二,”他继续说,“以医切磋,不得用下三滥之术。”
“第三,医术无高低,今日只切磋,并不涉及名誉地位的问题。”
第三点出来,台底下的人都知道,他们都是代表学院而来的,技不如人就是学院不如别人,这已经成为一种不成名的规定,他罗老自然知道。
那他为什么说第三点,白可韩觉得,这就是一种圆滑处事的风格,不轻易得罪人,但也不轻易不让人得罪。
罗老讲话结束的时候,在场的人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包括狄实级长在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压力,索性这股压力已经退去。
这时候才轮到东道主出面,这人就是此时药炼切磋的发起者,南门帅。
南门帅师出药炼师世家,从孙丁士的聊天中,白可韩才知道,原来孙丁士也是出身于药炼师世家,药炼师世家在当朝属于一品大官,他们的身份就是给官家的人行医治病,和药炼师组织有一点的联系,当然其中的矛盾也显而易见。
任谁都想抱当朝的大腿,所以也那怪南门帅会在罗老面前畏畏缩缩,也是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得罪了,那还能上哪哭诉去。
“在座的各位辛苦了,我南门帅初出茅庐,医术不厚,能请诸位前来,已经是万幸之举。”
几番客套话结束,不花多少时间,来者都知道他的身份,大家也都呼声回应,对他不用像罗老那般沉重,大家慢慢的也都嬉皮笑脸恭迎起来。
孙丁士见他的做派,心里憋不住,不由的冷哼一声,在场本就不喧嚣,他这一声足以传遍整个大殿。
一些不知名的人朝孙丁士望去,皆露出了不可思议以及看笑话的面容。
直到有人提醒了孙丁士的身份之后,他们才暗自咽下了那股看客的面貌。
心里冒出都是有地位的,惹不起,惹不起。
南门帅有些尴尬,他早就准备好了和孙丁士这个同窗损友的见面,只是没想到矛盾这么快就展开了。
“原来是孙兄,观你面相,估计上火的不轻,可以用野山菊兑酒,熬上三个时辰,待酒香扑面有菊花香气的时候,再舀上七八壶,喝醉了就不上火了。”
大家一听,纷纷大笑,这哪里是药方,很明显是变相的调侃,孙丁士咬咬牙,冷不丁的回敬过去。
他拱着手,一副没有听出那句话的外延含义的模样,他说道:“南兄客气,上火好治疗,用三分梅花藤,兑上七分苦黄连,上十分水汽搅腾,不用碗,用手捧起洗脸,不仅可以去热降火,还能治你的口臭呢。”
嚯!
好家伙,在座的听了半天才听出了,孙丁士是在讽刺他的“口臭”,大家伙呼呼作乐,南门帅老脸一灰,但很快压制下去。
白可韩在孙丁士身后注视着这一切,眼看这医术切磋还没开始,场面就这么火热,他顿感压力山大,估摸着医斗过程不好收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