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当时没有察觉，可事后想来，舒执事从东套房出来的辰光，分明满头大汗，可想其承受的压力到底有多大。

想到这里，倏地想到关于果娘的治疗，舒执事甚的都同他们说到了，偏偏没有谈钱……

或是因着昨儿不知名的虚脱，丫头今儿有些乏力，正提不起精神来，听到颖娘的话儿，倏地就来劲儿了：“果儿还有我们呀！”

颖娘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是，还有你们。”

只转头就看到果娘竖着手指头在自个儿面前比划来比划去的，深吸了两口气，才过来搂了果娘，不着痕迹地握了她的手：“果儿在做甚的？”

昨儿舒执事还赞过他们处理得当，果娘出现异常之后，没有不知所措，而是当即找到她来处理，才没有让果娘的情况恶化。还再三嘱咐他们：“脱敏治疗其实是有一定的危险的，你们可不能自己尝试着做。而且这回是特例，其实脱敏治疗最好还是去保婴堂中专门的治疗室进行比较好。”

舒执事的嘱咐，他们自然无有不应，只是色色都想到了，却没想到果娘竟会模仿舒执事的动作。

也不知道她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果娘被颖娘搂住，歪了歪脑袋，去看被姐姐握住的手，倏地蹦出来一句：“姨姨的手很好看。”

慢半拍的丫头有些反应不过来，挠了挠头，阿芒却从颖娘有些紧绷的肢体动作中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就笑了起来，过来握了果娘的小手，看了看：“我们果儿的手也很好看啊！”

又仔细端详了两眼：“果儿的指甲是不是有些长了，让姐姐给你剪一剪好不好？”

果娘当即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探着小脑袋看了看阿芒手里自己的手指甲，不住点头：“姐姐给我剪。”

剪完指甲之后，就高高兴兴的带着小金鱼儿们去晒日头了。

阿芒倚在门口，看着果娘的头顶在日光下泛起一圈金色的光晕，转过身来，同颖娘商量：“我看等治疗结束的辰光，我们再带着果儿去给世叔世婶立牌位吧！”

以这样的仪式来告别爹娘吗？

颖娘抬头望着日光下，面容有些模糊的阿芒，略一思量，就点了点头：“好！”

望着颖娘，神色略有些茫然的阿芒沉默了一瞬，又同她商量：“那等治疗结束，咱们要不要试着送果娘去念书？”

这回颖娘想都没想，再次点头：“好！”

她也希望果娘能学更多的本领，能结识更多的朋友，而不是只有她……只还有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是，若是阿芒、丫头也能去念书，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