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喜反问道:“老夏,你听说过区工商所打私办吗?”
点了点头,夏天说道:“打私办的大名我岂能不知,以前是专门割资本主义的尾巴,经常上街找小商小贩的麻烦,名曰打击投机倒把,而这几年对外开放,国门大开,海上走私便逐渐泛滥起来,那工商所打私办的主要任务也就改成了打击走私。”
夏海洋道:“什么打击走私,说白了就是截点货捞点外快,严重的还勾结走私犯一起从事走私活动,小夏,你难道忘了?咱们年初在锅底河里抢来的那两船货,货主里面就包括工商所打私办那帮人。”
夏天问李长喜,“老李你问打私办干什么?莫非你也想打他们的主意?”
李长喜说:“正是,据我所知,区工商所打私办那帮家伙,这几年一直暗中活动在咱们南岙乡,现在也是。”
夏天有些不相信,“我没听人说起过啊。”
李长喜笑着说:“你哪能什么都知道啊。”
夏天点着头说:“这倒也是,老李,你继续说。”
李长喜说:“据我所知,区工商所打私办表面上是打击走私,实际上是暗中勾结走私团伙,每一次走私犯们走货,都会事先联络打私办,将所走货物的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交给打私办,然后打私办就予以放行,有时甚至还护送走私犯走货。”
夏天咧着嘴乐了一下,“好家伙,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真他娘的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
李长喜说:“据我所知,区工商所打私办在咱们南岙乡南岙街有一个窝点,他们从走私犯那里分得货物以后,雇用专门的人运到南岙街藏起来,然后再悄悄的分散的运出去销往各地,销赃得来的钱也就落入他们自己的腰包,而只有很少一部分赃物,用来上交作为他们的工作业绩。”
夏天哼了一声,“他娘的,在老子的眼皮底下干违法犯罪的勾当,这太让老子脸上无光了。”
李长喜和夏海洋相视一笑。
夏天凝神思索起来。
李长喜道:“所以么,我的意思是,咱们把打私办那个窝点给端了。”
夏海洋道:“取之于贼,用之于民,不要白不要嘛。”
一会儿,夏天看着李长喜问道:“老李,你左一句据我所知,右一句据我所知,你说说,你的情报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李长喜笑道:“我是乡武装部长,打交道最多的是全乡的民兵,去年有一个民兵曾跟我谈起过这方面的事情,他说他曾受雇于打私办,为他们暗中运送货物,但打私办的人很狡猾,从起点到终点整个运送路段会分成好几段,尽量不让受雇的人知道货来自何处和运往何处,那个民兵也只记得他好几次受雇送货,终点就是南岙街村村南的石子沟边。”
夏天哦了一声,“那个民兵现在在哪里?”
李长喜道:“那个民兵现在不在乡里,他到外地做小生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