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俯瞰着整个皇宫，“殿下大概从来不知道皇宫的夜晚是怎么样的。”

赫连晞道，“不外就是灯火如昼，流光溢彩，凤箫声动，玉壶光转，极尽奢华富贵。”

苏玫笑道，“那只是表面，其实用心观察，可以发现许多有趣的事物。”

她望着西北边，看到一只鸟飞过来，指着一座殿宇，“那只鸟必定会绕着大殿飞一圈才离开。”

赫连晞一看，果然月色下，一只鸟绕着殿檐飞了一圈，发出一声凄恻的长鸣，最后又振翅飞走了。

苏玫道，“我猜想这只鸟曾在殿檐下筑巢，有亲人曾在那巢中死去吧。”

又指着东南方向的马厩，“差不多这个时候，那里会传来一匹老马与小马的嘶啸。”

果然过了一会，两声啸鸣传来，可能是小马要开始戒奶，饲养员将它隔离了，所以深夜在叫喊。

这时不远处的宫道上，走来一个宫女，手中捧着一只食盒。

那宫女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打开盒盖，悄悄捡了一个丸子吃了。

苏玫笑道，“这是送给我的宵夜，每次她端到我面前，盘子都恢复得很整齐，但我总会看到她嘴边的一些残渍。但是我从来没有点破她，也没有惩罚她，有时还会心里偷偷乐。”

赫连晞怔怔地望着她，没想到她端庄的外表下，也有俏皮的一面。

而且她观察得这样细致，可见平时总是孤独地呆在这座楼上。

苏玫的笑容敛去，呈现出一丝哀婉，“殿下，你以后可以经常来陪我赏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