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林涛疼的面色发白直冒冷汗，古雨寒心底忽的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就是江湖吗？人与人之间，就一定要如此残忍吗？”

“这样的江湖，我真的能立足吗？”

古雨寒越想越是绝望，眼见林涛在结巴刀客的折磨下，已然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只觉无边的恐惧排山倒海般袭来，压的他彻底失去了神智。

“就这样吧。死了，也就不用恐惧；死了，也就不用茫然；死了，也就可以再见师父了……”

古雨寒的心神已然彻底崩溃，秦卿云却依旧清醒无比，她以剑拄地，把长剑当作了拐杖，一步步向林涛那边挪去，身体虽伤重，但精神依然坚定。

“住手！”

她一边挪步，一边沉声喝道。

结巴刀客闻言微顿，扭头看见秦卿云此时的狼狈模样，眼底闪过一抹赞赏，一个花季少女竟有如此毅力，实在难得。

蒜头鼻刀客也是心中暗自佩服，这少女武功虽不高，但意志力却是极强，对比在场三个男子的表现，无疑这个少女要更加出色。

心中认可了秦卿云，蒜头鼻刀客忽的改了主意，如此难得的女子，实在不该死在这里。

“也罢，今日便留你一命了。”

蒜头鼻心中暗自下了决定，眼见秦卿云来到了身前不远处，他再次拍出一掌轰在后者小腹上，不过这一次却是收了些力，只是将秦卿云拍开也就算了。

秦卿云闷哼着倒飞出去，即便对方留了力，依然不是此时的她能够承受的。

翻倒在雪地中，秦卿云银牙紧咬，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的想要站起身。

可她实在伤的太重了，全身的骨头都像是碎了一般无力，脑袋也沉重异常，她已经努力的撑到了双膝跪地的地步，但头却依旧紧贴在雪地中无力抬起。

“嗯！”

秦卿云闷哼着，用出了全身的力气，以头撑地让自己的双腿慢慢伸展，终于，她伸直了双腿，就是这样的地步，她已经感觉用完了所有的力气。

“你为何要这般坚持？”

即便是身为敌人的蒜头鼻，见此情形也动容了，这个少女的体内，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坚强？

“你想必已经察觉到了吧，我方才一掌已是手下留情了，既然我已经准备留你一条生路，你又何必如此拼命的想要站起来？”

“呵，呵呵！”秦卿云喘着气蓄力，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边笑道，“留我一命吗？”

说着话，她猛地运力站了起来，因为太过剧烈的关系，站起身后还晃了几晃，幸亏她用剑插在地上撑了一下，这才没有再次跌倒。

“你抢了我们镖局的镖，和同伙打伤折磨我的朋友，就凭什么留我一命，便想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继续行凶吗？”

她身体微微摇晃着，显然是力气不足以让她站稳，蓦地她提高了音量，断喝道：“本姑娘便告诉你，办不到！”

蒜头鼻脸色一沉，疾走几步一掌拍在她肩头，将她整个人都拍的倒飞出去，正好跌到了古雨寒身前，寒声道：“你定要寻死吗？今日我若想杀他，你拦得住吗？”

噗！噗！噗！

秦卿云落地尚未说话，便已经连连喷出几口血，她想支撑起身子站起来，可努力许久仍无法做到，她只好勉强撑着坐在雪地上，正好挡在了古雨寒身前。

坐稳身子后，她又连连咳出几口血，直到此时，她却依旧笑的起来。

“拦……咳咳……拦或许是拦不住了，咳咳……可是……咳咳……可是我却能保证，在你想……咳……想对他不利的时候，我会挡在他前面！”

说到这里，秦卿云艰难的扭回头看着古雨寒，蓦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古放心，本姑娘曾答应要护着你，承诺了，便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