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用处大得很，可不能让他轻易死了。

芍药闻言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连忙去打水，心里暗暗祈祷这事儿可千万别让她们家主子知道。

宁九卿快速除去燕寒水的上衣，一眼就看到了他的伤口，像是箭伤，里面的箭应该是被他自己拔出来了，黑血不断往外冒着。

这伤口距离他的心脏不到一寸，算他命大，要是再偏一点儿，他就没命了。

芍药很快打来清水，宁九卿先把伤口周围的黑血清理干净，再用匕首割去伤口上的腐肉。

在这个过程中，燕寒水疼得醒了过来，一惊之下，他条件反射地扬起手中的长剑，看清床前的人是宁九卿之后，才停下了攻击的动作。

宁九卿面不改色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一醒来就要对救命恩人下杀手？”

燕寒水没答话，重新躺了下去，伤口却因为他这一动作而流出更多的血，他却像是丝毫没察觉到痛意一般，一声没吭。

宁九卿只得重新擦干净血水，洒上金疮药，从药箱里拿出纱布给他缠上。

燕寒水的视线毫不避讳，直直盯着她，握着剑柄的手也不曾放松，仿佛随时随地都准备杀人。

宁九卿不禁暗暗无语，用得着这么警惕吗？她要是想害他，他早死了千八百回了。

直到现在，宁九卿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他脸上蒙着的黑巾，她也没摘下，只能从那一双冰冷如霜的眸子里看出他的情绪。

噢，不，他也没多少情绪，像个冰块雕成的冰人似的，眼睛里除了冷还是冷，还有几分警惕和戒备。

看到他毫无情绪的眸子，宁九卿在给纱布打结的时候，起了坏心，故意使了些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