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看书网

繁体版 简体版
51看书网 > 只有警察知道:刑凶笔记 > 第八章 动物医院的神秘坠楼

第八章 动物医院的神秘坠楼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第八章动物医院的神秘坠楼

李出阳这回跟孙小圣又杠上了。甭管孙小圣知不知情,事情肯定是这样:薛队自知出阳不会接这个任务,于是和灿灿他们合计出了个歪招,假意把罪名全加到孙小圣头上,让李出阳过意不去,从而为他说情,直至接受老薛的条件。这招太阴毒了,宫斗戏里都不见得用得上。出阳恨得牙根儿痒痒,看见孙小圣就想上手捶一顿。

没办法,他们已经出了禁闭,从共处一室变成共处一车,守在柳星沉家外面,至少得两星期。柳星沉住在古城南区的一幢高层小楼的四层。由于男女有别,小圣和李出阳不便住进去,单位便给他们的车配了一张小区的车证,让他们守在柳家楼下。同时又单独发放了三部对讲机,一部放在柳星沉那里,孙小圣和李出阳人手一部,以便出现紧急情况随时联络。头一天去的时候,柳星沉到他们车里去拿对讲机,推门一看是孙小圣,先是惊喜,随即眼圈又红了。她跟小圣认识也有几年了,自从第一次在家里和小圣见面,就被小圣的憨态深深感染,十分喜欢和他聊天。小圣更是喜欢笑语嫣然的柳星沉,之后又几次借故到柳勋家拜访,和星沉有了更深的接触。小圣曾经想过追求她,但又怕星沉瞧不上自己,回头连朋友都做不成,只想着等自己混出点儿样来再表白,于是就蹭着当柳星沉的男闺密,浑浑噩噩,一直到毕业俩人逐渐失去联系。

小圣恍然一想,自己毕业两三年,也和星沉两三年没见面,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柳星沉坐在后座上,一会儿看看李出阳,一会儿看看小圣,笑了一会儿,又低头没了话。其实她本来是个伶牙俐齿的姑娘,但最近家里变故太多,人有点儿麻木。半天,她说:“谢谢你们。”

李出阳叼上一根烟:“没事。”

小圣把他烟夺下来:“你别抽了,有女孩儿,呛不呛呀。”

然后小圣教柳星沉使对讲机。对讲机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只有一个信道,按下就能和小圣、李出阳通话。在不方便或者来不及说话时,按上面一个紧急呼叫按钮就能直接触发另外两部机器的振动。小圣给她讲解完,又让她自己尝试操作。柳星沉拿着自己的对讲机直接按了下紧急呼叫按钮,果然发出了嘀嘀的紧急警报。紧接着小圣不行了,他之前把自己的对讲机放在了衬衫的胸兜里,现在机器振动,颤得他乳头一阵痉挛。

“哎哟哎哟……”孙小圣捂着胸哆嗦。李出阳和柳星沉都看傻了。

小圣把对讲机掏出来,又试了试通话功能,没问题。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小圣想和柳星沉单独说几句话,于是给了李出阳一个眼色,希望他下车避避嫌。

李出阳看见了,没搭理他。

“你帮我买包烟去行吗?”小圣塞给他十块钱。

李出阳给他扔过一盒:“抽我的。”

小圣白他一眼,示意柳星沉下车说。刚一下车,小圣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此人正是前两天他们在葬礼上看到的那个年轻人,纤瘦挺拔,五官硬朗,脑门儿上有一小块疤,身穿一件皮夹克,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也正在对面看着他们。柳星沉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哦,对,忘记跟你们介绍了,这是我男朋友,叫王鹿羽。”

李出阳也从车上下来了,看着傻眼了的孙小圣和面带微笑的王鹿羽。王鹿羽迎面走来,挺不好意思地笑笑:“二位警官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圣还是说不出话,李出阳回了句没关系。王鹿羽把塑料袋递给李出阳:“刚才星沉跟你们说话,我就去旁边便利店给你们买了点儿吃的。这大冷天儿的,你们真不容易。”

如果不是零食,李出阳还真不稀罕。他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又听王鹿羽说:“该说谢谢的是我们!回头这事过去,我们一定请你们吃饭。要不是有你们在,我还真不敢让星沉在这儿住了。”说着他又叹了口气,柳星沉小鸟依人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说:“别贫了,这么冷,让人家赶紧回车上吧。”

几个人简单道了别,李出阳回到车上开始翻王鹿羽给买的零食。零食挺丰富,也挺实惠,一看王鹿羽就是个细心人。话梅、面包、饼干、薯条,每样都分着买了好几个品牌,里面还塞了两盒感冒冲剂和一大包湿纸巾。李出阳挺受用,随便拿出一袋吃的就哗啦哗啦地扯。

“你小点儿声行不行?”孙小圣怒目圆睁。

李出阳笑了两声,扔了一粒话梅到嘴里:“嗬,真酸!”

孙小圣猛地扭头瞪他,出阳装没看见。小圣伸手就抢吃的,李出阳哗啦一声把塑料袋捂住:“你有点儿骨气行不行,这可是你情敌买的。”

孙小圣指着他像煞有介事地说:“李出阳,我告诉你,第一,我跟那个什么王鹿羽不是情敌关系,我们的竞争还没开始,我还没有出手;第二,你也别给我下套,柳星沉现在是咱们的工作对象,我不可能追她——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她了?”

李出阳冷笑道:“这还用看?从你答应接这任务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是一个多想立功多想上位的人,能甘心干这默默无闻的活儿?不是为这姑娘还能为什么?”

“你别胡说八道,我接这任务是因为……”小圣差点儿就把上回在档案室看见的古怪案件跟李出阳说了,后来一想不行,一定会被他看破玄机,于是及时刹住,改口道,“是因为老薛答应咱们去参加柳老大的下葬,我能卸磨杀驴吗?”

李出阳说:“行,你骂老薛是驴,回头我帮你传达。”

“你滚蛋!”孙小圣把椅子放下,睡觉了。

俩人工作内容十分程序化。车上必须保证一个人盯着柳家,另一个人可以去厕所、买饭、抽烟或者睡觉。其他还好,买饭是个问题。孙小圣坐不住,老张罗买饭,结果老是出岔子。李出阳要吃拉面,他买回来削面;李出阳不爱吃下水,他买的不是炒肝就是卤煮;李出阳嘴干说买点儿水果,结果孙小圣拎回来两大袋子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俩人为这吵了不止一次两次。李出阳认为他是成心,他怪李出阳没说清楚。王鹿羽倒是又过来看过他们一次,送了些吃的用的,后来李出阳怕他引起别人猜测,提醒过他一次,他就没再出现。

这两天柳星沉一直没出家门,王鹿羽基本也是下午来,晚饭后走,连续两天,每次小圣都是一脸肃穆地看着人家,有点儿像瞻仰遗容。第三天一早王鹿羽又来了,紧接着带着柳星沉一起下了楼。柳星沉怀里还抱了条狗,一脸慌乱,还没等小圣他们下车呢就敲他们玻璃。小圣把车锁打开,他们俩人上了后座说:“迪里病了,我们得带它去趟医院!”

迪里就是柳星沉怀里抱的这只英国斗牛犬了。孙小圣看着这只斗牛犬,一脸褶子,此时还蔫耷耷地吐着舌头,好像一个快咽气的老头儿。柳星沉告诉小圣,迪里在家里咽了一个桃核,现在卡在胃里出不来,已经两天了,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眼看就要被活活卡死。星沉说,迪里是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到今天才刚刚养了三个多月。要是这狗真是被桃核卡死了,难过不说,还对不住父亲。父亲死于非命也就罢了,连他生前买的狗都不得善终,柳星沉觉得自己罪不可赦。

小圣本想劝她不要如此嫁接感情,但瞅她一脸的急切又开不了口。王鹿羽挺过意不去,跟他商量:“我们就去育芝西路的大农宠物医院,不远,我们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你们正好也趁机歇歇。”

李出阳毫不客气地说:“那你不是扯淡呢吗?上车吧。”

柳星沉拉开后门进去,王鹿羽刚要进去,孙小圣脑瓜子一转,跳下车来说:“你上副驾驶坐着吧,也给他指指路,他不认路。”

王鹿羽坐到副驾驶后,孙小圣跑到后座上和柳星沉坐在一起。小圣想,李出阳也有物尽其用的一天,他要不路痴自己还没借口坐到柳星沉边上呢。柳星沉却没闲工夫理他,一直紧紧抱着迪里不撒手,眼里闪着泪,真跟遗体告别似的。孙小圣想安慰,但又觉得为一只狗去说什么极乐安康的话太滑稽,便伸出手摸摸迪里的脑袋,说:“这狗这么肥,肯定挺得过去。再说到了医院人家兽医一开刀,别说桃核了,就是椰子核也能给掏出来呀!”

柳星沉问:“椰子有核吗?”

孙小圣挠头:“我……我就是打一个比方。”

王鹿羽在前面回过头:“孙警官你说得对,现在的兽医院可不比人的医院差,做个开膛破肚的手术都是小意思。”

孙小圣满脸严肃:“你叫我小圣就行。”

“好的,”王鹿羽把声音压低,“孙警官。”

孙小圣一听火了,这家伙还阳奉阴违。李出阳在一边淡淡说道:“他不是让你小声叫他。他名字就叫小圣。”

王鹿羽赶忙点头:“哦哦,那您怎么称呼?”

“李出阳。”

“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王鹿羽念念有词。

“不是那个初,是出入的出。”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李出阳觉得跟这人基本上聊不下去了。

孙小圣不再跟柳星沉搭话了,没意义,而且怕给李出阳落给话柄。他开始有点儿厌倦这任务,柳星沉对自己来说只是一个美好的憧憬,不管有没有王鹿羽,有没有这项任务,甚至说有没有柳勋,他孙小圣都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与其说爱慕,不如说仰望。仰望就是一个天上的永远遥不可及的希望,太熬人。

很快他们就到了大农宠物医院。这家宠物医院是古城的老字号,位于古城农业大学西配楼的六层。楼是座老楼,像只巨大的火柴盒,方方正正地竖在院中央。他们到了医院先挂了号,然后到消化科找大夫。没想到消化科屋门是锁着的,王鹿羽一看表,刚刚过12点,于是猜:“大夫是不是都吃饭去了?”

孙小圣说:“有可能,宠物医院哪儿像给人看病的医院呀,老有人给你守着。”说着就坐到一边椅子上。柳星沉急了,把狗塞给王鹿羽就要回护士站找大夫。正说着消化科的门忽然开了,一个瘦瘦小小,四十多岁的男大夫探出头来问什么事。孙小圣指着王鹿羽说:“他瞧病。”

王鹿羽用下巴指着怀里的狗笑笑说:“它瞧病,它瞧病。”

大夫把他们迎进来,问这狗有什么不好。这是一间不大的诊室,迎面堵着一排更衣柜,柜子后面是三张拼成品字形的写字台,写字台上面是一扇窗户。大夫坐在最靠外的一张写字台上查看迪里,柳星沉又给他介绍了一下这狗的症状。大夫拿听诊器给迪里听了听心跳,说:“这个只能做手术取了,你们看怎么样?”

柳星沉求之不得。大夫在一张纸上唰唰唰地写着字,又说:“这狗身体挺虚弱,你们先带它打点滴吧,打一些维生素和葡萄糖。”

柳星沉去交了钱,带着迪里来到点滴室打点滴。孙小圣进了点滴室才发现,原来现在宠物医院五脏俱全,完全向人的医院看齐,一间点滴室都做得有模有样,什么小床、输液架、叫号器,只不过各种器具摆设都比人的医院小一号,乍一看有点儿像过家家的玩具。一个护士给迪里扎了针,打上了吊瓶输液。小圣在点滴室里溜达,发现这儿唯一和人的医院不同的地方就是周围还有一排笼子,笼子里面放着一些输完液但主人还没来得及领走的宠物。

看着这些猫猫狗狗可就有意思了,颇有动物园的感觉。有一只沙皮犬出了车祸上着颈托,大脑袋顶在笼子上,乍一看像一盘狗头肉;有一只小博美独占着一个大笼子,可能是因为腿骨折的原因,小圣逗它,它只能在笼子里横着走;还有一只大肥猫端端正正地坐在笼子里,任凭小圣怎么逗它,它都不动窝、不出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它得的可能是抑郁症。”小圣总结。

“它是因为太闹腾,被打了镇静剂。”李出阳说。

孙小圣看着他:“你太夸张了吧!动物怎么可能打镇静剂,顶多是麻醉。”

“为什么?”

“镇静剂打下去又麻又凉,人感觉舒服,但猫不可能是这种反应。”

“你果然试过。”

“你滚蛋!”

王鹿羽在一边儿都听乐了。

打着点滴的当儿,柳星沉想去找医生商量一下手术的事。孙小圣和李出阳不敢离身,便把迪里拜托给王鹿羽,随着她又回到消化科。这回消化科屋里面只有两个女大夫在,分别坐在靠窗的两张桌子前。两个女大夫一个二十多岁,白肤长发,样子挺时尚;另一个已经年近花甲,戴着黑框眼镜,嘴巴有点儿地包天,看上去有点儿像唐老鸭。柳星沉等三人进来,岁数大的大夫头都没抬,倒是年轻大夫看见他们,问给哪只宠物看病。柳星沉说找刚才那位男大夫,这位女大夫说:“哦,你找我们主任,他出去了,要不你们在这儿等他一会儿。”

柳星沉还没答话,对面的唐老鸭大夫抬起头说:“你们出去等吧。”

两个女大夫明显不对劲,年轻的瞥了岁数大的一眼,故意问柳星沉:“你给你的宠物看病?什么宠物?带来了吗?”

柳星沉就一一答了,说狗正在输液。年轻女大夫问:“那又来找刘大夫干什么?”

原来那男大夫姓刘。柳星沉说:“我来找刘大夫问问手术的事。”

一边的老大夫不耐烦了,对年轻的女大夫说:“哎哎哎,你让他们在外面等刘鑫不就得了?弄这么一屋子人干什么,本来房间就小。”老大夫瞥了柳星沉身后的孙小圣和李出阳一眼,好像有点儿好奇他们仨是个什么关系。

孙小圣有点儿恼怒,这兽医比人医还牛气,说:“我们就是问问情况,再说你们这儿的大夫怎么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的?刚才就敲半天门不开门,现在又找不到人,还把我们往外轰。你们这医院什么办事风格?”

“他肯定吃中午饭去了。”老大夫看看表。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吧。”李出阳干脆一屁股坐在刘鑫的椅子上,一脸不容商量的霸气。柳星沉和孙小圣于是也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老大夫明显不是冲小圣等人,她瞪了对面的年轻大夫一眼,没吭声,起身去饮水机旁接水。这会儿有人敲门,大家都以为刘鑫大夫回来了,没想到李出阳开门一看,是个工人模样的年轻男人。这人二十多岁,中等身材,只穿着一件挺薄的工作服,戴了顶鸭舌帽,看见年轻的女大夫直接问:“彭晓,我一听是你叫我就赶紧过来了。怎么了,是哪儿出问题了?”

女大夫彭晓指着窗户:“喏,楼上的室外机一直往下滴答水,我们这窗台老是湿漉漉的,放点儿东西都没法放,还特别吵人。”

工人意味深长地一笑:“估计不是你嫌吵吧?你可不是那么事多的人。”

一边的老大夫马上接话:“你什么意思?”

工人说:“我没什么意思呀,王姐。”

后来小圣才知道,这个工人叫徐享文,是医院里负责设备的,因为比较全能,平时也帮着关系好的同事负责一些小的维修工作。王姐名叫王雨梅,在医院工作好几十年了,但因为一些事情迟迟没能评上职称,和她同期入职的大夫都当副院长或者是教授级别了,她还只能算是个资深大夫。彭大夫名叫彭晓,刚刚转正不久,由于家里比较有钱,也有几分姿色,在医院里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院领导都拿她没辙。办公室里的另一位成员便是之前给柳星沉看狗的刘鑫刘大夫,他是科长,却不大顶事。一边是脾气古怪、性格孤僻的老王,一边是不求上进、直来直去的小彭,他可是两头受气。

刘鑫还没回来,柳星沉只能继续等着。这时徐享文要爬到窗台上去看看上面的室外机。彭晓给他找了张报纸垫在桌子上,他爬上桌子踩着报纸走向窗台。

“哎哟,你踩到我的本子了!”王雨梅惊叫道。

“不好意思,王姐,我没看见。”

“你肯定是故意的!”王雨梅一边瞪他一眼,又扭头狠狠瞪了彭晓一眼。

“王姐,小徐是来给咱们修空调的,你就别那么太计较了。回头空调修好了,那些滴滴答答的水声也不会吵到你午休了。”彭晓一边敲着电脑。一边若有似无地笑着。

王雨梅张口要怒骂,又马上转为讥笑:“嗯,是呀,我跟院里反映好些次找人来修,都没有人过来,你一找就把小徐找来了,还是你不简单呀。”

这时徐享文已经打开窗户,走到外窗台上。窗外是个好天气,阳光带着清风扑面而来,屋子里几个女人的头发全飘了起来。彭晓仰头看着窗外的徐享文:“你小心点儿。也不拽根儿绳子。”

徐享文一边扶着窗户架子,一边仰头观察着上面的室外机,说:“这算什么,习惯了,太在意了也不好。王姐,能麻烦你个事吗?”

王雨梅正戴着老花镜在看什么东西,听他叫自己,知道没憋好屁,不耐烦地反问:“什么事?我正忙着呢。”

徐享文说:“我一会儿要往左挪挪,也就是你那边,我一会儿抓着点儿这边窗帘,你也帮我拽着点儿。”

“怎么拽?”王雨梅一时没听明白。

徐享文慢慢移动到左边,用一只手拽着左侧的窗帘,另一只手指指王雨梅:“你就拽着窗帘的那个角就行,帮我吃着点儿劲。”

王雨梅不太情愿地伸出一只手拽着窗帘,嘴里还不时地抱怨着。

这时有人敲门,李出阳开了门,发现是王鹿羽抱着迪里回来了。王鹿羽说:“迪里点滴打完了,看起来也精神一些了。”

彭晓从椅子上站起来:“哎呀,好漂亮的英国小牛!”

柳星沉接过狗,抱着给彭晓看。彭晓摸着迪里的小头问柳星沉:“这个狗是什么毛病呀?不会是皮肤病吧?斗牛犬很容易得皮肤病的。”

“不是,咽了个桃核,现在出不来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些带核水果呀、坚果呀、巧克力一类的东西千万不能给狗狗吃,要不然很危险的。我朋友家就有只狗,挺大个了都,竟然被开心果卡死了。”彭晓一脸严肃地跟柳星沉说。

柳星沉一脸后怕:“是吗?所以我们来找刘鑫大夫商量商量手术的事。”

彭晓抬手看看表:“真是奇怪,这个点儿老刘应该也吃完饭了。怎么还是不见人影?”

“要不你帮着给打电话问一下?确认了做手术的时间,我们就先带着狗回去了。”李出阳向彭晓提出建议。

彭晓刚才就一直偷瞄李出阳,估计是犯了花痴,听罢便拿出手机积极配合,拨通刘鑫号码,接电话的却是他的助手。助手说刚才刘鑫把手机拿到急诊室充电,然后又跟助手说自己出去寄份快递,如果有单位电话代接一下。彭晓无奈地看着他们,说:“他出去一会儿才能回来。”

彭晓话还未落,孙小圣发出一声尖叫:“啊!”

大家循声望去,窗台上的徐享文已经不见踪影,紧接着楼下隐约传来一声闷响。王雨梅惊吓得跳到屋子中间,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他他他他好像掉下去啦!”

孙小圣和李出阳立即跑到窗户边,第一眼没看到徐享文,看到了一个围观的人,然后才顺着围观者找到了跌落在地的徐享文。李出阳转身跑出了屋,孙小圣跟在后面,王鹿羽想跟着下去看看,但见柳星沉吓得连狗都抱不住了,便留下来安抚她。彭晓和王雨梅哆哆嗦嗦地出了屋去找人,整个宠物医院马上乱作一团。

李出阳和孙小圣跑到楼下时围观的人已经有不少了,都躲得远远地看着,一个小孩儿还被吓哭了,议论声不绝于耳。李出阳跑到徐享文身边一看,他脸朝下趴在地上,周围喷溅出来的脑浆都起了沫,一些鲜血也缓缓从脸下冒了出来。一只脚明显摔折了,关节反拧着,鞋子也不知甩到哪儿去了。出阳抬头看看,六楼,基本上也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但还是打了999。

一个围观的戴着皮帽子的老年人也在焦急地打电话,听口气应该是个医院的领导,一直问怎么回事,然后让人赶紧联系院长。孙小圣过去出示了证件,问他是不是领导,管不管事。这人一看是警察,顿了一下,可能心想这警出得也太神速了,随即表明身份,说自己是医院的副院长,叫展健生,刚刚从外面吃饭回来,就亲眼看见有人掉了下来。走近一看,原来是自己医院的工人,于是赶快报了警,又给单位打电话问怎么回事。小圣说:“也是巧了,我们陪朋友到你们这里看狗,刚才这个工人作业时我们就在旁边,他是自己掉下去的,我们看到了全程。”

“怎么好端端的就掉下来了?”展副院长一时难以接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