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染端着杯温水喝了一口,听见主持人的话时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最后因为匆忙咽下而岔了气。
“咳咳……歆姐,我没听错吧?爱情?一个厨艺比赛?”
以为是小学生写作文吗?还以‘爱情’为主题?
吐槽了一句,她又忍不住往窗口下面看,好奇那位传说中的食神要做什么。
毕竟,刚才这人的那道烤鸭,做的还挺好吃的。
萧时歆抬手帮她将脸侧落下的一缕头发挽到耳后,淡淡的神情里有些许的温柔,似乎并不在意楼下发生了什么,眼中唯有这一人而已。
与此同时。
孙飞翔姐弟俩看着自己手中进门时拿到的号码牌,再看了看抽奖大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有些惊喜地对视了一眼。
然后姐弟俩双双松了一口气。
在心底给自己比了个‘v’字。
第二回合能吃到食神做的美食了啊啊啊啊!这也太幸福了吧救命!值回票价了!
……
三楼包间内。
程悠悠在窗户边撑着脑袋,看向楼下,有些茫然地重复了一遍:“爱情?”
这是什么题目?
这比上次给她定下的薯片要飘渺的多,让人一时间无法联想到具体的味道。
毕竟古往今来许多年,也始终没有哪个诗人作家能够将爱情给诠释出来,何况是他们这样普普通通的厨师?
程悠悠看了看谢佻料理台上放着的食材,又看了看旁边余楚生那里摆着的食材,抬手用食指戳了下自己的右脸,喃喃感叹道:
“是了,我怎么给忘了……”
甜点里有两道经典的,可以用来诠释爱情的作品。
寓意是‘带我走’的提拉米苏,还有最适合情人节送出去的巧克力。
程悠悠饶有兴致地低头看着谢佻在料理台边的动作,从泡吉利丁片,到打蛋黄的动作,都十分的赏心悦目,明明甜点制作才刚刚开始,空气中就好像已经浮起了糖分的甜味儿。
仿佛只要用力呼吸一大口,就能将那些甜蜜都装进肚子里一样。
洛子衿没她那么懂行,跟着看了一眼之后就挪回了视线,对旁边的程悠悠更感兴趣一些。
她牵起程悠悠的左手,跟自己十指相扣,看到两人紧紧合上的手心,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然能让心底漫上点满足来。
好像牵紧这个小家伙,就能让自己内心与生俱来的那点儿空泛被填的满满当当。
这应该就是另一半的感觉了吧。
程悠悠原本看楼下看的很认真,结果洛子衿的动作硬是扯回了她的注意力,虽说两人在的包间内并不容易被对面离了很远的楼上包间食客看清楚,但毕竟是在公共场合,程悠悠依然被这样大胆的动作扰乱了心跳。
她下意识地想要缩手,反应过来这不过是把人握得更紧,于是忍不住张了张手指。
好像这样就能让洛子衿放开她似的。
洛子衿察觉到她的心思,于是变成了双手拢着她的右手,好似捕捉猎物一样,牢牢地咬住,不让她离开。
程悠悠半天没挣脱,耳朵有点红,怕让人看出来她们俩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急,小声喊了一句:
“同桌……”
这声音软软的,一副十分好欺负的样子,让洛子衿瞬间就想到了某些特殊的场合里,对方求着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为难着哀求的样子。
光是声音就听着让人无法控制住内心的冲动。
她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抬眼跟程悠悠对视,仿佛在无声装傻地询问:
怎么了?
程悠悠忍不住将声音压得更低,去提醒她:“外面有人。”
洛子衿黑白分明的眼睛与她对视,半晌后相当平淡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外面有人啊,走进包间的时候又不是瞎的。
程悠悠:“……”
没辙了。
她不敢再去看楼下谢佻制作甜点的场景了,将窗帘重新放了下来,说窗帘或许有些密不透气,准确些说,是细细密密的珠帘,远远看去仿佛能隐约看到房里人的动作。
实际上,那珠帘上的串珠很小,每一根又都细细密密地挨得很近坠着,以为的能看清实际是一种错觉。
造出了一种朦胧的神秘感。
她回身去看洛子衿,眨巴着眼睛看她,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软乎乎地跟洛子衿商量道:
“松手嘛,好不好?”
洛子衿勾了下唇,霎时间那冷艳的面庞上便好似春风吹开了枝头梨花那般,纷纷扬扬地盛开出清冷的美丽来。
她应了一声:“好。”
在程悠悠以为她要松开手的时候,洛子衿只松开了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只左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轻笑道:
“亲我一下,我就放手。”
偷偷地牵手和亲一下,到底哪个比较过分,这还用说吗?!
程悠悠震惊地看着她,如果此刻是在没有旁人的家里,或许程悠悠就会想也不想地抱住她的脖子,吧唧印一口。
然而现在是在公共场合!
所以某颗橙子又整个变成了红色。
洛子衿看着她浅粉色的脸颊,心想这哪是橙子,这分明就是西柚。
剥开以后,里面的果肉都是浅粉色的,汁液还又甜又可口。
程悠悠为难地思考了半晌,只能把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往桌下挪了挪,好像这样就能藏住痕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正在此时,她听见洛子衿在旁边叹了一口气。
虽然很轻,程悠悠也还是听见了。
紧接着,那清悦微凉的声线再次从近处响起:
“我媳妇儿不想亲我,这可怎么办呢?”
末尾的音调分明是标准的上扬,却因为她声线本身的特点,勾勒出稍许意有所指的暧昧来。
程悠悠如坐针毡地在座椅上挪了挪。
太奇怪了,明明两个人连更害羞的接触都有了,为什么时至今日她还总是被这样的话调戏到耳朵尖都发红。
一定都是因为洛子衿那个词!
程悠悠害羞地连脚趾头都在鞋里缩了缩,低下头看着面前的茶水,不去看她。
洛子衿犹嫌不够,左手抬起,又去捏了捏程悠悠的粉色耳尖,本来只打算捏一下的,下手了发现手感跟口感差不多,同样吸引她,于是跟着往下挪了挪,揉了下她的耳垂,喉间发出一声疑惑:
“嗯?”
耳朵本来就是容易敏感的地方,但凡被人揉弄,谁都会轻易地发红。
尤其是这样莫名地带上暗示意味地揉弄,让程悠悠几乎半边脸都红的没法见人。
只是揉揉耳朵都能让她丢盔弃甲。
程悠悠有些狼狈的用右手拿起茶杯,好像这样就能挡住自己羞赧的神情,半晌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颤着声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