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家酒楼,还是那个座位,还是和昨天吴浩刚去时一样,酒楼里总共也不过只有二十余个客人,而且其中有十七八个大概是一起的,围坐了两桌,使得偌大的酒楼显得空空荡荡。昨晚,吴浩陪着阴显鹤喝到半夜(当然他喝的是茶),和店小二也熟络了许多。因此点菜的时候,吴浩顺便问道:“这可正好是饭点,怎么今天没有多少人啊?”
“没办法,江淮军来了之后,人心惶惶的,没事的话,城里人连街都不愿意上,更别说特地跑出来吃饭了!”店小二小声说道。
“可是昨天晚上人不是挺多的吗?酒楼坐满了都还坐不下!”吴浩有些奇怪。
“要是天天象昨天那样的日子那就好罗!”店小二摇着头说道。
“昨天?”吴浩偏着脑袋想了想,问道:“昨天不是什么节日啊?难道是历阳的什么风俗?”
“看客官的打扮应该也是个世家公子吧,连这都不知道?”店小二有些奇怪的看着吴浩,稍后有些恍然大悟地说道:“对了,客官应该是这两日才到的历阳吧!怪不得,怪不得!”
吴浩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一旁的静坐喝茶的阴显鹤有些不耐烦了,大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
店小二不想和阴显鹤多说话,于是赶忙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受了杜总管(就是杜伏威)的邀请来到历阳做客,前两日接连在怡心园献技,也算是为江淮军拿下历阳作贺。不要说本地了,许多外地的达官贵人不顾车马劳顿特地赶到历阳来捧场呢。这怡心园就在小楼隔壁,昨天又是最后一天,所以嘛,小楼也就沾了点光。”菜已点完,小二说完也就离去了。
“尚秀芳?”吴浩对于这个美女基本上没什么印象,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名字而已。于是又问道“难道怡心园没有吃饭的地方吗?”
此时菜已点完,小二也已离去了。一旁的一个书生模样的说道:“当然有,不过那里的饭菜前两日可是暴涨的利害,一张请帖已经是上百两银子,向我们这种普通子弟那还吃得起怡心园的饭?不过,能听到尚大家的歌,看到她的舞,这一百两是超值了,此曲本该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说话时,摇头晃脑,似乎正在回忆昨天那个美妙的夜晚。
“一张请帖一百两?”吴浩吃了一惊,这也太贵了吧!这样的价格估计所有的天王巨星都要汗颜了。
“是啊!一百两还买不到呢?杜总管只对历阳的名门望族以及名流们发了三百张请帖,一个晚上一百五十张,一百两一张,结果消息传出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发完了。听说到了最后有人愿意出两百两银子购买,结果还是买不到!”旁边桌上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人说道。
这杜伏威真是敛钱有道啊!想不到天皇巨星在这个时代就出现了。自己可算是费尽周折,才好不容易弄了二百两银子,和人家一比真是要活活的气死。吴浩气呼呼地说道:“不就是个尚秀芳吗?至于吗?还二百俩银子,二两银子我都不去。她倒找给我还差不多。”
此话一出,一旁的商人和书生顿时对他横眉冷对。
就在这时,听得有人“啪啪啪”的鼓起掌来,接着就听到一个粗壮的男人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说得好!兄弟说得好!什么尚秀芳,不就是个妓女吗?她以为她是王妃娘娘啊,这么值钱,花二百两银子去看她,不是傻子就是蠢蛋。”
那人又黑又高又壮,站起身来就像半截铁塔,两只大手说话间还来回挥舞着,就像两只大蒲扇。
商人和书生听得黑大汉说话非常不满,但是看到他的样子也就没有吭声。但是二人还是忍不住小声地说道:“粗人!”
“自己才个大蠢货!”
吴浩听得清清楚楚,暗自一乐。一抬头看见对面的阴显鹤脸色有些难看,一想就明白了大概是“妓女”这个词有些刺激了他。
就在这时,忽听见从酒楼门口传出一声炸雷般的怒喝:“你自己才是个蠢货呢!”
那黑大汉从酒桌旁走了出来,几步间就来到了酒楼中间:“谁敢骂你爷爷?”
“你竟敢侮辱尚大家,本小姐就骂你了,怎么样?蠢货!蠢货!蠢货!”说话间只见一大伙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彩服,颧骨突出、发浓眉粗,腰粗身壮浓妆艳抹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