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朱宸濠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大量侵占民田掠夺财富,畜养死士,勾结盗贼,肆意逼害囚禁地方官员,甚至有反对他的官员全家被杀。
江西的鄱阳湖附近的水域都有宁王府的人马出没,他们往往扮成盗贼,打劫过往客商!今天他们出门打劫邵家的商船不成,马上找到了樟树知县,接收被俘的水贼,已经把嚣张跋扈做到了明面上了。
听到邵逸航娓娓道来,陆离沉吟了半晌,道:“民不与官斗,你家是商人,以后还要走这条水道;而今之计,你或者投靠宁王,或者多延请高手护院,总之,明面上你是不能和宁王对上的!”
“够了.....!”邵逸航拂袖而起,道:“投靠宁王那是与虎谋皮,自寻死路!陆兄,此话你休要再提!”
他自小体质不好,素来宽宏仁厚,此时发起火来却也是正义凛然,不容小觑。
良久,邵逸航悠悠叹了口气,对旁边伺候的管家道:“吩咐下去,到了前面的樟树县,把抓获的水贼和尸体都交给官府,让他们处理吧!”
陆离的话虽说不大中听,可是邵逸航也清楚,邵家的产业大部分都在江西,局限于一隅还不明显,生意做大了,就必然碰上宁王这样的坐地虎,不能得罪,又躲不开,目前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还只能如陆离提议的那般。
“至于延请高手护院,陆兄,你不就是高手吗?”邵逸航眼睛一亮,拉住了陆离的袖子。
邵逸航认识的人当中,陆离的确可以称得上“高手”二字。今天蔡珞和小顺子的表现也让人惊艳。所以,邵逸航把主意打到陆离头上,并不是全无道理。
“邵兄说笑了,我这次回来是要进书院读书的!哪有空去管这些事情?”
唐寅曾经再三叮嘱陆离,要求他回书院用心学习儒家经典,这是事实!
邵意航却自信满满地道:“陆兄且不要急着推迟,你在分宜馋嘴帮的那帮弟兄可还是要吃饭的!”
陆离心里一动,虽说离开分宜已经近一个月,心里却总在记挂着分宜的朋友兄弟。
“馋嘴帮”的创建虽然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自己却不得不负起这个责任!
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有时候并不是自己想要做某一件事情,但是,身边的环境和人会不停地推着你向前,直到你最终被社会所认可。
陆离和邵家最终还是达成了协议,由双方共同出资,在分宜成立了一家车马行;陆离和他的馋嘴帮占了九层的股份,邵家出一千两纹银,占一成。今后邵家所有的生意,全部交给陆离的车马行负责。具体的事物等到了分宜县城,自然是交给下面的人商量打理。
两人计议已定,邵逸航又吩咐厨房另外开了一桌酒席,一诉别情,二也有酬功之意;他天生做生意的头脑,笼络手下人也是把好手,干脆在船上另外开了一席,专门请今天立功的武师们一起喝酒,好好热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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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陆离感怀吟诗之时,距离他们的船百来里远的袁河,分宜段,一处水流稍微和缓的河湾边;
一株四五百年的老樟树正张开枝桠,夸张地舒展到了江面上,这棵树枝叶繁茂,便是夕阳的余晖都无法照透。一辆马车正停在树底下,车夫正躺在车厢中呼呼大睡,只剩下马不时地打两声响鼻。
江面上一艘乌蓬小船慢慢地划了过来,吱吱呀呀的摇橹声好似吵醒了岸上的车夫,那车夫从车厢里走了出来,露出他那张胡子拉喳的大脸,赫然是黑虎堂的钱大头。
钱大头下了马车,骂骂咧咧地迎上去:“高老三,你他娘的总算来了,要不是堂主亲自交待下来的事,老子懒得伺候了!“
那高老三是个高瘦的男子,他把手里缆绳甩给钱大头,乐呵呵地说:“大头,借你小子八个胆!”
钱大头接过绳子,拴在的大树上;见船停稳了,一脚跨上了小船。
他掀开小船上厚厚的布帘,顿时一股酸臭味迎面扑来,船舱中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见布帘掀开,拼命挣扎着,她们的嘴巴被布团堵住了,发出“唔唔”的声音。
小船里光线太暗,看不大清楚。钱大头骂道:“高老三,这乌漆墨黑的,你让我怎么看?”
旁边的高老三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吧!大头,魏堂主吩咐下来的,我能不用心吗?这两个绝对是雏儿,盘靓着呢!”
“要不,我先验验货?!”钱大头手指磨挱着,满脸淫笑。
“验你麻个头!这可是送给小宁王的,你不要命了?”高老三喝道,他先钻进船舱扛了一个女人出来,钱大头心里暗骂一句,也去扛了一个。
两个女人在他们的肩头拼命地扭动、挣扎,夕阳照射过来,露出了她们惊恐、绝望的脸,其中一个赫然就是陆离在庐陵街头遇见,心里惦记着的女孩!